《百年孤独》这本书,最近开始读第二遍了。
第一遍主要是看情节,虽然一开始被各种类似的人名搞的有点晕,差点弃坑,但强迫自己看完了第二章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后面几乎是熬夜看完全本。
这本书无愧世界名著殿堂中浓墨重彩的一本,五星推荐大家阅读!!!
原本想用一篇读书笔记来写我对这本书的理解,后来发现想说的实在太多,今天就先聊聊书中最富有斗争精神的男人——奥雷里亚诺上校。
PS: 我的读后感完全基于个人理解,虽然看了一些别人的读后感,但我还是会按照我读书的感悟来写。
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Colonel Aureliano Buendía)是乌尔苏拉·伊瓜兰(Úrsula Iguarán)和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José Arcadio Buendía)的第二个儿子,他在母亲腹中时就开始哭泣,并且这清晰可辨的哭声能惊醒父亲。
父亲很高兴,认为儿子拥有腹语能力,其他人则预测他会成为一个预言家。 但是母亲却很害怕,认为这哭号是家族不幸命运的征兆(近亲结婚会生下有猪尾巴的孩子),希望这个孩子能死于腹中。
在乌尔苏拉生命的晚期,她意识到胎儿在母腹中的哭泣不是腹语或语言能力的先兆,而是缺乏爱的能力的明显信号。
上校的名字和他曾祖父的名字一致,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曾祖父=爸爸的爷爷)。 上校父亲的名字和他曾祖父名字一致,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
上校出生在马孔多,一个由他父亲和一些村民共同选址、建造的小村庄,他的父亲受到吉普赛人梅尔基亚德斯(Melquíades)的科学启蒙,对炼金术有浓厚的兴趣。
有一次他父亲带他去看吉普赛人的表扬,他和父亲第一次见到了「冰块」这个新发明,他们当时的语言中并没有表达冰块的词汇,上校对冰块的描述是"It’s boiling"(它在烧)。
他受到了父亲的科学启蒙,加上本身具有很强的好奇心,曾经有段时间和父亲一起待在炼金室里面做研究。
他原本对男女之情没有丝毫的欲望,但后来受到了哥哥的影响,对哥哥的情人——算命师庇拉尔·特尔内拉(Pilar Ternera)有了好奇心。
他的第一个“恋人”是一个为了还债被迫卖身的妓女,他认为自己瘦弱的身躯比不上哥哥,当天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又本能地想要保护这个女子,甚至想要娶她为妻。不过,女子在天亮时就离开了马孔多。
经历了第一次「失败的恋爱」之后,上校由于自己的无能对女性丧失了兴趣,直到有天他见到了一个叫做蕾梅黛丝(Remedios)的小女孩,并且一见钟情,他们相遇的时候小女孩只有 9 岁(这不是恋童癖吗……)。
我觉得上校对于蕾梅黛丝的感情来的很莫名,也许作者在暗示上校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女人?
他为了排解相思之苦,找到了哥哥的情人,并且在庇拉尔的房间中找到了属于男人的自信,那一夜的结合也让他有了一个儿子,名为奥雷里亚诺·何塞(Aureliano José)。
在庇拉尔的协助下,上校和蕾梅黛丝顺利订婚,虽然女孩年纪尚小,无法行房,但上校还是等到了她长大的那天,并用自己的耐心赢得了蕾梅黛丝的好感,最终迎娶了自己的心上人。
家人都非常喜欢蕾梅黛丝,但是她某天突然中毒死亡,带走了腹中的一对双胞胎。书中没有写明是谁毒死了蕾梅黛丝,有人猜测是上校的妹妹——阿玛兰妲(Amaranta)想要毒死情敌丽贝卡(Rebeca)却误伤了蕾梅黛丝,也有人根据书本结尾关于阿玛兰妲(Amaranta)最爱的人是奥雷里亚诺上校而猜测其实她当时就是想要毒死蕾梅黛丝,因为她抢走了上校。
上校由于丧妻陷入了孤独和忧郁,他和庇拉尔的私生子则由阿玛兰妲抚养。
阿玛兰妲终身未嫁,但是她和上校的儿子有一段禁忌之情,上校的儿子想要娶她,但是她拒绝了。这个细节也可以看出阿玛兰妲对于「近亲结婚」有非常明确的认识,她不会允许自己嫁给近亲,生下有猪尾巴的孩子。
上校的丈人是政府官员,管理着马孔多的事务,当权的是保守派,信奉上帝和基督教,而反对党则是自由派。
自由派,他说道,都是些共济会分子,心术不正,主张绞死教士,实行世俗婚姻并允许离婚,承认私生子和婚生子享有同等权利,试图分裂国家建立联邦制以剥夺最高当局的权力。而保守派不同,他们直接从上帝那里获得天赋权柄,以维护公共秩序和家庭道德为己任。他们是基督信仰和当局权威的捍卫者,决不允许国家分裂搞自治。
上校认为保守派都是骗子(选票作弊),所以支持自由派。
他在政府军队控制马孔多,一个女人被活活打死之后,做出了和政府开战的决定。
星期二午夜,在一次近乎疯狂的行动中,二十一个不到三十岁、用餐刀和尖铁棍武装起来的男子由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率领,奇袭军营,缴获武器,并在院中将上尉和四个杀害那女人的凶手枪毙。
他成为了革命者,他有着自己的理想抱负,希望能建立一个更好的政府,他为这个理想奋斗了二十年,但最终和政府签订了停战协议,终身待在马孔多制作小金鱼。
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发动过三十二场武装起义,无一成功。他与十七个女人生下十七个儿子,一夜之间都被逐个除掉,其中最年长的不到三十五岁。他逃过十四次暗杀、七十三次伏击和一次枪决。他有一次被人在咖啡里投毒,投入的马钱子碱足够毒死一匹马,但他仍大难不死。他拒绝了共和国总统颁发的勋章。他官至革命军总司令,从南到北、自西至东都在他的统辖之下,他也成为最令政府恐惧的人物,但从不允许别人为他拍照。他放弃了战后的退休金,到晚年一直靠在马孔多的作坊中制作小金鱼维持生计。他一向身先士卒,却只受过一次伤,那是他在签署尼兰迪亚协定为长达近二十年的内战画上句号后自戕的结果。他用手枪朝胸部开了一枪,子弹从背部穿出却没有损及任何要害部位。经过这一切,留下来的只有一条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马孔多街道。然而据他寿终正寝前几年的自述,那天清晨他带着二十一个人投奔维多利奥·梅迪纳将军的时候,甚至连这事也没期望过。
签署停战协议之后,马孔多来了一帮美国人,他们开设了香蕉公司,当地官员被外来势力取代,都成为了公司的工人,外来势力对于当地人的残暴行径让上校开始后悔没有把战争进行到底。
“但自从香蕉公司到来,当地官员被外来势力取代,布朗先生还把他们接进电网鸡笼里生活,据他说是去那里享受与他们地位相称的待遇,不用再忍受酷热、蚊虫以及市镇上各种不便和匮乏。昔日的警察换成了手持砍刀的雇佣兵。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关在作坊里,思考着这些变化,在沉寂的孤独岁月中第一次痛苦地确信没将战争进行到底是个错误。就在那些天里,已被遗忘的马格尼菲科·比斯巴勒上校的兄弟带着他七岁的孙子去广场买饮料,孩子不小心撞上一个警察小头目,把饮料洒到了他的制服上,那个暴徒就挥起砍刀将他剁成肉酱。孩子的爷爷试图上前阻止,也被一刀砍下脑袋。市镇上所有人都看见一群人如何将无头的尸体送回家里,看见那脑袋被一个女人揪住头发拎着,还看见鲜血模糊的袋子里装着孩子的碎尸。 这一事件结束了奧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的赎罪心境。蓦然间他内心又充满了年轻时的愤怒,当年他面对那个因被疯狗咬伤就惨遭乱棍打死的女人的尸体时也曾这般怒火中烧。他望着家门口好奇围观的人群,因着对自己的深深蔑视又恢复了当年的洪亮嗓音,向他们发泄胸中再也无法忍受的愤恨。 “等着瞧,”他喊道,“我要领着我的人拿起武器,干掉这些该死的美国佬!”
上校说完这句话,他在战争期间和十七个女人生下的十七个儿子全部被暗杀,他更加愤怒,共和国的总统说要彻查他儿子的死因(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想要东山再起,他为了新的战争,牺牲尊严凑够了钱,去找他最亲密的战友共谋大计,但是他昔日的部下早已被招安、暗杀、孤苦地死去,上校最终发现,原来他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最后一批他知晓下落的老兵出现在报纸上的照片里,卑顺地仰着面孔,身旁站着不知名的共和国总统。他赏赐他们铸有自己头像的金扣子别在衣领上,又归还给他们一面染着鲜血和硝烟污痕的战旗,以备日后覆在棺材上。另一些人更有骨气,在社会救济的荫庇下仍苦苦等待回音,他们或因饥饿而死,或怀着一腔怒火苟活,或在精致的荣誉粪堆中衰老腐烂。因此,当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邀请他发动一场殊死决战,彻底铲除外国入侵者扶植的腐败可耻的政府,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不禁因同情而颤抖起来。 “噢,奥雷里亚诺,”他叹气道,“我知道你老了,可现在才明白你比看起来的样子还要老得多。”
残酷的现实终于让他心如死灰,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在某年的十月十一日,他孤独地死去了,死前他想到了军旅时光的那些女人们,想到了见识到冰块的那个下午,在他父亲死去的那颗栗树下离开了人世。
他望着眼前这个被火光映成金色的沉稳女人,这个无论此时还是其他时刻都仿佛从未真实存在过的女人,忽然想起战事激烈时的另一个十月十一日,他因确信与他过夜的女人已死而突然惊醒。她的确死了,而他没有忘记那个日期,因为那女人在死前一小时曾问过他那天是星期几。在回忆中,这一次他仍未意识到往日的预感早已弃他而去。 在刚才等待的时间里,他又想到今天是星期二,香蕉公司的庄园里发工资的日子,所以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没来作坊。
…
四点十分,他向院子走去,忽然听见远处铜管奏乐、大鼓轰鸣、孩童欢呼。从年轻时代起,他第一次有意落入怀旧的陷阱,仿佛回到了吉卜赛人到来时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神奇下午。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丢下厨房里的活计,向门口跑去。
“是马戏团。”她喊道。
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没有去栗树下,也走出门外,混在好奇的人群里观看游行。他看见一个女人穿得金光闪闪骑在大象的脖子上。他看见哀伤的单峰驼。他看见打扮成荷兰姑娘的熊用炒勺和菜锅敲出音乐节奏。他看见小丑在游行队尾表演杂耍。最后当队伍全部走过,街上只剩下空荡荡一片,空中满是飞蚁,几个好奇的人还在茫然观望时,他又一次看见了自己那可悲的孤独的脸。于是他向栗树走去,心里想着马戏团。小便的同时,他仍努力想着马戏团,却已经失去记忆。他像只小鸡一样把头缩在双肩里,额头抵上树干便一动不动了。家里人毫无察觉,直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去后院倒垃圾,忽然发现秃鹫正纷纷从天而降。
这本书里面的时间线其实是跟拉丁美洲的殖民历史相关的,上校的母亲乌尔苏拉的曾祖母时代是 16 世纪,当时英国海盗袭击了曾祖母的故乡里奥阿查,曾祖母的一生都惧怕海盗,余生生活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而上校的父亲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曾祖父名为堂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Don José Arcadio Buendía),他是个种植烟草的克里奥约人(Criollo),克里奥约人的意思是在殖民地出生的欧洲人后裔。
也就是说,上校的母亲血统也许是拉丁美洲的原住民,而上校的父亲血统已经是欧洲人。
上校则是原住民和欧洲人血统的结合体。
在上校的一生中,马孔多来了吉普赛人、意大利人、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这些殖民者带来了宗教、秩序、法律、税务、科技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马孔多的创始人们则一代代地衰落了下去,比如布恩迪亚这个家族,到了第七代就彻底消亡,不剩任何的血脉,正应了梅尔基亚德斯破解的那个预言:马孔多会变成一座光明的城市,却再没有布恩迪亚家的丝毫血脉留存。
梅尔基亚德斯在破解诺查丹玛斯预言方面取得了深入进展。他每每研究到深夜,缩在退色的天鹅绒坎肩里艰难喘息,用雀爪般的小手在纸上胡乱涂写,手上的戒指都已失去曾经的光彩。一天夜里,他相信已破译出一则有关马孔多未来的预言。它会变成一座光明的城市,矗立着玻璃建造的高楼大厦,却再没有布恩迪亚家的丝毫血脉存留。“一定弄错了,”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大发雷霆,“不是玻璃房子,是冰房子,像我梦见的那样。而且不管到什么时候,总会有布恩迪亚家的人,直到永永远远。”
第四代布恩迪亚中的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见证了殖民政府的血腥镇压和屠杀,但是殖民政府却把一切都掩盖掉,他们的策略是杀掉所有记得屠杀的人,并且告诉所有活着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屠杀,这样一来,那真实发生过的三千人大屠杀便不存在了。
这些殖民者还善于利用法律来给自己开脱,比如工人罢工的时候,他们通过法律证明香蕉公司根本不存在工人,并且香蕉公司的所有者布朗先生也已经死了,人们看到的那个活生生的布朗先生其实是另外一个人。这样颠倒黑白的、压榨原住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历史掌握在有权力叙述历史的人手中。
最可悲的是,当第五代阿玛兰妲和第六代奥雷里亚诺见到上校唯一幸存的一个儿子时,他们对于那段历史已经全无记忆,上校的血脉终于是断了。
上校应该发动战争吗?我认为答案是确定的。
他看到了保守派政府的残暴统治,认为保守派都是骗子,于是想要通过武力来反抗,他一开始想要通过支持自由派来获取政权,最后发现自由派的人愿意跟保守派妥协,所谓的理想和诉求根本不重要,席位才重要。他最终的理想是联合中美洲各地的联邦派力量,推翻保守派政权。
他被自由派抛弃了,但他依旧有自己的理想,他想要推行激进改革,不愿意因为自身的看法改变军事法庭的判决,他曾经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对手,叫做何塞·拉克尔·蒙卡达(José Raquel Moncada),一位保守党的将军。他们都是希望能团结两党的民众力量,肃清军人和职业政客的流毒,建立一个汲取了两党理论思想精华的人道主义政府。
但是最后,上校依旧选择杀死了这个有着共同理想的军人,并且把将军的妻子住所夷为平地,那一刻他成了彻底的独裁者,他排除异己,容不下比他更有谋略的人,身边只有平庸的赞同他的部下,他甚至想要杀死从小到大的好友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只因为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告诉他,你不能背叛自己的理想。
日后人们将会知道,当时的他一心想要联合中美洲各地的联邦派力量,横扫从阿拉斯加到巴塔哥尼亚的一切保守党政权。
像许多保守党人一样,何塞·拉克尔·蒙卡达为了捍卫自己的党派才参战,并在战场上获得了将军的头衔,但他无意成为职业军人。恰恰相反,他和党内许多同道一样,是反军事主义者。在他看来,军人都是些没有原则的懒虫、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惯于欺压平民乱中牟利。他聪明和善,性格开朗,胃口好,爱斗鸡,一度成为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最可怕的对手。他在沿海广阔区域内的职业军人中建立了自己的权威。曾有一次,他出于战略考虑被迫放弃一座据点让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的军队占领,同时留下了两封信。其中一封很长,他在信中邀请对手共同努力促使战争更人道。另一封写给他身陷自由派占领区的妻子,他请求将信送给她。从那以后,即使在战事最激烈的时期,两位指挥官仍会达成暂时休战的协定来互换战俘。那些战事间歇期洋溢着节庆气息,蒙卡达将军有了机会教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下象棋。他们成了好友。他们甚至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团结两党的民众力量,肃清军人和职业政客的流毒,建立一个汲取了两党理论思想精华的人道主义政府。战争结束后,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铤而走险,不断起事,而蒙卡达将军被任命为马孔多的里正。他脱下军装,以不带武器的警察取代士兵,实行大赦法令,并救助一些阵亡自由党人的家属。他成功让马孔多提升为市,也因此当了第一任市长。他营造出安定的氛围,令战争成为昔日荒诞的噩梦。
在他杀红了眼的时候,他的母亲给了他当头一棒,告诉他假如真的杀掉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那么作为母亲,她会亲手杀了这个儿子。
两天后,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以叛国罪被判处死刑。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吊床高卧,对一切求情置若罔闻。行刑前夜,乌尔苏拉不顾禁止打扰的命令,到卧室去见他。她一身黑衣,带着罕见的肃穆神情,在会面的三分钟内一直保持站姿。“我知道你要枪毙赫里内勒多,”她庄严宣告,“我怎么做也拦不住。但是我告诉你:我以我父亲和我母亲的骨头发誓,以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名义在上帝面前发誓,我只要一看见他的尸体,不管你在哪儿都会立刻把你揪出来,亲手杀了你。”没等他回答,她转头就走了,最后又丢下一句话: “就跟你出生时如果长着猪尾巴一样处理。” 那个漫无尽头的夜里,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追忆着在阿玛兰妲缝纫间里度过的那些一去不返的午后时光,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则苦苦挣扎了数小时,试图抓裂自己孤独的硬壳。自从那个遥远的午后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他唯一的快乐时光就是在金银器作坊里打造小金鱼的时刻。他被迫发动三十二场战争,打破与死亡之间的所有协定,并像猪一样在荣誉的猪圈里打滚,最后耽搁了将近四十年才发现纯真的可贵。
上校最终在「绝对的权力」和「友情亲情」之间做出了选择,他发动的战争是徒劳的,因为他只知道如何摧毁,不知道如何建设,他任人唯亲,曾经把哥哥的儿子任命为马孔多的首领,但他根本没有管理的才能,反而帮助亲戚强占土地。
他有战争的才能,却无法制定正确的政策,去建立那个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国,虽然他的支持者众多,但是他依旧无法打破战争的僵局,无法完成统一拉丁美洲的宏图大志。
他为了战争抛弃了自己的家庭,变成了冷酷无情的上校,即使他的亲生母亲也认为他缺乏爱的能力。
但是我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军事家,他想要推翻殖民政权的理想是绝对值得鼓励的,可是他并没有把这条路坚持下去,他没有得到民众广泛的支持(甚至他的母亲也不理解他),也没有太多的谋略。
他理解的战争是为了尊严而战,他发动起义的时候没有想过未来会怎样,他掌握了足够的权力却没有足够的智慧去行使这些权力,他的改革是激进的,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底层民众不知道他为何而战,他们甚至认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利而发起二十年的内战……
我们很难得知,上校是否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国家的、合乎正义的政权,他的斗争似乎只是为了反对保守党,并没有太多关于未来的想象,甚至处决了那个和他在某一时刻有着相似志向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曾经谈过「结合两党的力量,他们都是希望能团结两党的民众力量,肃清军人和职业政客的流毒,建立一个汲取了两党理论思想精华的人道主义政府。」,但是这个理想最终没有被坚持下来。
由此种种,不得不为上校叹息一声。
而作者这本书,说到底又何尝不是对拉丁美洲「轮回的被殖民历史」做出的咏叹调呢?
几百年来,也许拉丁美洲有很多个上校,想要靠武装起义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和政权,但是每次反抗的结果都是徒劳,最终殖民者来来去去,留下的政权还是殖民者的政权,当地的居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轮回,却无法打破僵局。
一声唏嘘。
当地人原本完全不相信宗教,但是最后都成了宗教的信徒,比如乌尔苏拉认为丽贝卡应该在教堂里面结婚,家里如果有个信奉上帝的人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事。
第四代奥雷里亚诺第二娶了一个严格尊重宗教规则的女人回来,这个女人并没有给这个家带来幸福,反而带来了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她编造了很多故事,故事讲得多了,人们也就深信不疑了。
上校和他的父亲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当上校听到第五代何塞去读神学院的时候,愤愤地说”这下麻烦事全了,一个教皇!“,而上校的父亲则要求看到上帝的照片,否则拒绝承认上帝的存在。
上帝和基督教最终没有拯救布恩迪亚家族灭亡的命运,也没有让马孔多成为当地人那个幸福的家园,书中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人真的信奉上帝,却还是无法打破宗教信仰的魔咒,任由它和殖民者一样,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想来何其荒谬。
上校的抗争让我深感一个国家拥有独立政权的重要性,以及一个国家拥有独立政权的难度之大,并不是简单地拥有军事力量和良好的意愿就能创建那个理想的未来。
中国也曾经沦为列强的殖民地,所幸的是我们并没有走上「百年孤独」的那条轮回之路,中国还是中国人的中国,我们还记得那段惨痛的历史。
在殖民狂潮中,想站起来的国家很多,但是最终能站起来的却很少。
上校这条线就简单说到这里吧,书中还有很多值得分析的人物,接下来会挑选几个我印象深刻的角色来写读后感。